续上集《单身女性的时代》:夜色温柔,我们并不孤单1
每个匆匆行走在城市中的单身女人,都有着自己的故事。《单身女性的时代》的作者、美国新闻记者丽贝卡·特雷斯特向我们展示了纽约30多名美国纽约单身女性的故事:叱咤风云的女强人,兼两份零工的单亲妈妈,敢爱敢恨的女大学生……她们各自的肤色、族裔不同,生活环境与教育背景迥异,讲述的却是相似的困惑、迷茫和孤独——在可能并不特别的人生中,我们仍然想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舞台,希望“舞台上所有的灯为我而亮,有一个人为我而来。”
这些女性融入了美国社会生活的脉络中,勇敢地探索世界,探索自己。没有硬朗的“独身宣言”,也不向传统婚姻“抖机灵”——特雷斯特只是在陈述城市单身女性生活的一种可能:女性命运不再是简单的单身与已婚之间“二选一”,而是有着更多的选项、更出彩的人生——
“在这些年里,我搬过家,换过工作,升过职,也被炒过鱿鱼。我独居过,遇见过形形色色的室友,有投缘的,也有无缘的。我生过几场大病,也遭遇过入不敷出的窘境。我恋爱过,也失恋过,甚至曾经五年的时间里一直有男伴。我担心过害怕过,也开心自在过,我有过伤痛,恐惧,也有过欢笑,疲惫。
我是一个成年人,是一个身边没有男人陪伴的单身女人。我并不孤独,除了我之外,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和我一样。”——夜色温柔,我们并不孤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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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里斯蒂娜:性并不是支撑我们生活下去的动力
我是一名律师,同时也是一名考古学家,我对婚姻并不感兴趣,很享受单身生活,我和我觉得有意思的男人做爱,享受着两个人之间热情而散漫的性生活,轻率的婚姻对我来说没有吸引力。
30出头是我性生活非常疯狂的时期,但当我意识到跟24岁的重金属摇滚歌手混在一起并不能感受到幸福之后,我开始不再热衷于随意的性爱了。唯一遗憾的是一路走来,我可能伤害过很多人。年轻的时候,我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孩,我会对一个男人说,现在我不想谈一段认真的感情,你要清楚,我还在和别的男人在约会,从男人的角度来说,不需要负责任是求之不得的事情。
我曾经以为,我想要的就是性,而现在它再也不是我的目标了。我的人生是一场自由自在、乐趣丛生的派对。我既没醉驾,也没吸毒,我只是在享受自己的生活而已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性时不时让人激动,偶尔让人满足,多少也会让人失望,但是总归来说,它们并不总是支撑我们生活下去的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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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蒂西可:甩下你跑路的男人,也曾占有一席之地
我在内布拉斯加州的农村长大,和大多数人一样,上完大学就在华盛顿认识了一名学法律的男孩,他又高又帅,读的是哈佛,有良好的家庭背景。出于一种隐约的担忧、和经济上的需求,我催着他结婚了。尽管嫁了一个完美的伴侣,我们的婚姻也仅仅维持不到6个月,还是破裂了。我们最终达成协议,和平分手。
离婚后我戒了酒,积极接受治疗,并从哈佛学院获得了硕士学位。我原本以为自己只能嫁给哈佛,没想到我也能成为哈佛人。我还和哈佛的同学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,我的前夫成为了公司的律师。
我们都曾在爱情中迷失过,也曾在欲望中沉沦过,我们曾经拥有美好的关系,也曾遇到过烂人。在生活上和伴侣相处,给予了我们无数的教训。但同时也是我们的伴侣,陪我们度过悲伤,熬过疾病,走出失亲之痛。曾经的伴侣,依然留在记忆里面,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。
那个带你第一次品尝精品威士忌的男人,那个你明白自己究竟想不想要孩子的男人,那个甩下你跑路的男人,他们都在你的感情当中占有一席之地,不要后悔。当我们真的决定要和一个人终身相守的时候,把从前任那里得到的教训和养分带入新的关系里面,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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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略特:找一个可以结婚的人,又谈何容易?
我曾经和一个有十万美元负债的男人交往,这不得不承认,和欠了那么多债的人一起生活,是很可怕的,我不想违心地去将就。一见钟情,没有负债的伴侣大多数属于生活的馈赠,这其中有我们出生的机缘,更有我们成长过程中所能得到的资源和选择的机缘。
我结婚也是因为机缘巧合,有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,突然决定到附近的一家餐馆买个意面带回去,我点好单坐在吧台旁边喝水,边上正好有个男人在独自用餐,他一边看杂志一边喝葡萄酒。我突然产生了想认识他的冲动,无意中我的杯子从吧台打落。他抬起头看着我,我们聊了起来。
我没有用过手段,也没有使过计谋,但是爱情来临的时候我也不会回避。事实上,他当时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的伤痛中走出来。如果我要是相信电影《他其实没有那么习惯你》的忠告,那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。
我声明中唯一做过的直接促成我和他结婚的事,就是一直保持单身。我曾多少次告诉自己接受不是最好但也过得去的关系,因为我无法证明生命中一定会出现更优秀的男人。我放弃这些机会就意味着,当我爱的人真正出现的时候,我就有了追求的自由。我幸福地结婚了,因为在这个时代,单身也可以获得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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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梅拉:你的卵子快要不行了
在我即将步入30岁的时候,身边的同事都一个个结婚生子,而我已经单身多年,身上的纤维瘤也变大了,不得不接受切除手术。从术后到肿瘤复发前我有一个时间窗口可以受孕——这是一个有限的怀孕机会。然而我喜欢的忠诚、有满足感的伴侣却迟迟没有出现。
生物学上的期限都有其存在的意义,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明确的时间框架里,大家都应该设法生孩子?但这就是我的生活,我又能怎么办呢?于是30岁的我决定要把三年前离开妇科诊所时的心情做一个了结,定下了一个独立生育孩子的计划。父母说过会帮助我,我自己也会存钱做准备,在我快要34岁的时候我去做手术,同时留意机会准备35岁怀孕,精子将通过捐助人,或者我的某个男性朋友来帮助我。我甚至还和一位女性朋友约定将来两个人可以做邻居,互相照顾孩子和饮食起居,让彼此间有个照应。
一旦有了这个打算我开始感到特别地轻松,并不是说这是最好的解决途径,事实上,和我处境相似的许多人,都没有我们20来岁的时候更加容易怀孕,冻卵不仅要经受巨大的痛苦,付出高昂的费用,还存在失败的风险。我内心真正希望的是到了约定的时间,那个对的人可以如期出现。现在我非常开心,因为我无需被动地等待可以和我共建家庭的人,寻找伴侣和生育孩子可以单独考虑,哪怕只是想想也会让人感觉轻松。
我的计划表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,而伴侣的出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。32岁的时候我恋爱了,33岁接受了两次大的手术,35岁生下了第一个孩子,39岁生下了第二个。不管时机上还是感情上来说,我都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。我并不自夸有做单身妈妈所具备的勇气,但是我相信,正是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当单身妈妈的准备,我才能彻底接受这种“卵子快不行了”的警告,对生活负起责任,并在行动的路上保持能量,保持乐观。
生活,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留下痕迹,从不留情,当我们把“单身女人”的标签撕掉时,那些曾经禁锢着我们,鼓舞着我们,伤害过我们的经历,最终都焕发出了新的生命,成为了我们自己。
就像多尔所写下的,我们是单身的、独立的、经济自主的女性,我们不清楚要做什么,只想要探寻这世界的辽阔,尝试各种可能。不管是更大的,更好的,更快的,更闪亮的;还是更高的,更性感、更强壮的,或者更聪明的。以更深的诚意,笃定地相信——那些非常与众不同的选择,相信命运的安排。
终有一日,你我各结亲,一妻二屋三四儿女,五六年间,沧海桑田,历历过往,七八皆成旧梦,剩余二三不过年少轻狂,老来相依,空作笑谈。(引自《贺新郎》